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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月听着她的谩骂，弯腰拿起信封，将里面的照片拿出来，一张一张仔细看过。
萧景城只是拉着她的手腕，并没有什么逾矩的举动。
纪明月松了口气，反问韩向珊：“这照片有什么问题？值得你这样骂我？”
她这副不认错的态度，让韩向珊更是恼怒：“你知不知道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知道，所以呢？”纪明月坦坦荡荡，背都挺直了。
“我敬重萧爷爷，才会叫他一声小叔，但他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就算她和萧景城谈恋爱，又不是什么违背公序良俗的事
‘梦’里的她不勇敢，什么都要听从母亲的安排。
母亲不让她和萧景城相处，控制她，她就只能接受控制。
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她也不会再被控制了。
“你这是承认你们有什么了？”
韩向珊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大事件。
一件充满恶心，令她不齿的大事件。
纪明月静静看着她，许久后，才开口问道：“我是你的女儿吗？”
韩向珊猛地一怔，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从来没有怨过你，无论你怎么骂我，觉得我是你的耻辱，强迫我控制我。”
“但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好像，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满意。”
“我的交友，我的工作，甚至是我和父亲的相处，你好像都能找到错处。”
“那我怎么样才能让你满意呢？”
纪明月心里对韩向珊的依恋，其实早在被送往国外时，就减淡了许多。
只是她坚信，韩向珊是自己的母亲。
天底下没有母亲是不爱女儿的，就连父亲也这样说，所以她始终相信。
但她不会再傻乎乎地问韩向珊到底爱不爱她了。
“是，我是喜欢萧景城，你甚至都不愿意问我一句，是不是真心喜欢他，就能直接觉得我恶心。”
“是我的存在给你丢人了吗？妈妈？”
‘妈妈’这样的称呼，纪明月几乎从来没有用过。
自她记事起，她和韩向珊之间，就有一层天然的隔阂。
仔细回想，纪明月才意识到，她们从未亲近过。
韩向珊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纪明月的控诉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她从没想过，在纪明月的眼里，她竟然是这样的。
“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她因为怀孕，原本的晋升之路推迟了足足五年，以至于后来的每一天，她都走得比从前更苦。
她拼死生下这个女儿，现在女儿长大了，对她竟然只有指责。
“你有什么资格怨我……”
“我没有资格怨你！”
纪明月眼眶发红：“我知道这些年你很辛苦，但我能为你做什么？”
韩向珊深呼吸许多次，才将满腔怒火压了回去，说回正事。
“你以为你现在喜欢他，你们就一定会幸福吗？”
她也并非想要在纪明月面前诉说自己过往的辛苦，她只是想要纪明月看清现实。
可纪明月却什么听不进去，萧景城对她来说很重要。
她不可能会放弃萧景城。
即便是死。
“你和父亲结婚，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当时很幸福吗？”
韩向珊一滞，脑海中浮现出遥远到近乎不存在的记忆。
她和纪翰华是幸福过，但现实却能磨平所有的爱。
萧景城的身份敏感，她只是不希望纪明月吃这样的苦。
“你和萧景城要是在一起，你知道会有多少人戳着我们的脊梁骨耻笑我们吗？”
“我不知道。”
纪明月倔强着不肯低头。
她看着韩向珊，落下一滴泪：“就算我和萧景城未来不幸福，我也认了。”
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她都认定萧景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