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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满脸震惊：“什么？”
下一秒，她又说：“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裴姚雪挑了挑眉，声音不疾不徐：“你除了相信我的话，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栖霞沉默了。
一炷香后。
裴姚雪孤身一人从夕颜殿后角门离开。
内室，半芝看着她留下来的孩子，有些担忧：“公主，我们已经被人利用了一次，万一苏妃这次……”
栖霞摇了摇头：“她不会的。”
她目光落在婴儿身上，语气笃定：“刚刚她离开时看这孩子的眼神太不舍了，那样的眼神，我在阿姆眼里看见过。”
“入宫这些时日，苏妃一直都是直呼陛下名讳，从未称过一句‘陛下’，可阖宫上下却没有任何人觉得不妥，甚至敢说苏妃不敬，就足以说明她在陛下心中重量。”
听完栖霞说的这番话，半芝骤然觉得自家公主长大了不少：“小夫人看见公主这样，一定会很欣慰。”
栖霞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
好在从前在北蛮时，她经常帮着阿姆带弟弟，照顾小孩子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
裴姚雪赶回甘露殿时，里面已经跪了一地的宫人。
她看着坐在上首冷沉如墨的萧尘，心中倏然一紧：“这是怎么了？”
萧尘盯着她，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去哪里了？”
裴姚雪眸色躲闪了一瞬，语气平静：“就在宫里四处走走。”
“在哪里走走？”
萧尘继续追问，那架势像是不问出一个地点来，绝不罢休一般。
裴姚雪没有再回答，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无声对峙。
“在哪里走走？”萧尘再重复一遍，脸上压抑着薄怒。
裴姚雪唇边漾开一抹冷笑，徐徐启唇：“东宫。”
话落，殿内空气死寂般沉默下来。
那是前太子裴姚雪的住处，亦是从前裴姚雪除了昭仁殿最爱去的地方。
萧尘如今还没有太子，东宫自是处于封宫状态，宫人们找人，不可能找去那边。
裴姚雪目光灼灼的盯着萧尘，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去了东宫走走，现在满意了吗？”
萧尘移开了视线，声音低沉嘶哑：“青梧死了。”
裴姚雪愣了一瞬，只听萧尘继续说：“她对你做的事，朕都知道了，她已经付出了代价。”
莫名的，她忽然间就笑了：“萧尘，你果然够狠。”
说完，裴姚雪不再看殿内的一切，提步朝内室走去：“我累了。”
满殿的宫人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萧尘目光追随着裴姚雪进入内室，许久才收回。
他揉了揉眉心：“都退下。”
萧尘静坐良久，起身朝内室走去。
此时，裴姚雪已经褪了外衣睡下，眉眼间都带着疲惫。
萧尘抬手覆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着：“姚雪，不要再想着离开朕。”
裴姚雪并没有真的睡着，此刻听着耳边传来的低语，心尖忍不住一颤，被子下的手缓缓攥紧。
许久，她似是无力般叹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萧尘，你答应我一件事吧。”